山东导游词杜甫与泰山(2)
2013-03-28 18:12
导读:假如以作文的法则去约束天地自然的文章,那就等于说,泰山将要出云的时候,一定要把各种云召集在一起商量,说:我将要出云使云成为天地自然的文章
假如以作文的法则去约束天地自然的文章,那就等于说,泰山将要出云的时候,一定要把各种云召集在一起商量,说:我将要出云使云成为天地自然的文章;因此云出要有规则,先出某一云,再出某一云,用某云为起始,以某云为伏线,以某云作为全篇的照应,以某云为波澜转折,以某云为插入,以某云为虚笔,以某云推开一层,以某云为收勒一笔,以某云为结尾。按照这个规定“放出”,再按照这个规定“回归”。一一不能所错失,这样,天地自然之文章就完成了。这岂不是说,天地自然之文是依靠泰山,泰山之文是依靠云彩,而云彩的出入就一定没完没了。苏轼曾经说过“我的文章好象水质丰富的泉水一样,随地形而流的。”
此话可以和上述比喻互相说明。
叶燮的文学观点之一便是:文无定法,要在自然。但是,他以在泰山居住半年的时间,细心观察泰山云气变化,描述准确,形象生动,由云气变纪而形容文章之道,出神入化,颇得诗家之真谤。游泰山者,不可不留意于泰山之云,亦不可不由云而联想社会人生诸事,游而有得,目遇自然之景而神思飘逸,浮想连翩,是为真游者;足涉山川而神游哲理,飘飘欲仙,其乐何如哉!
当然,杜甫的泰山诗最著名的还是那首脍炙人口的《望岳》:
声震遐迩的泰山是什么形象呢?
踏上齐鲁大地就饮餐她的秀色。
她是天地自然钟爱的神奇尤物,
她高大巍峨把阴阳昏晓来分割。
浩荡的白云在她胸前奔腾翻卷,
自由小鸟从四方向她皈依拜谒。
我一定振奋精神登上高高绝顶,
看众山涉小才使人有无限快乐!
这首诗几科是尽人皆知。但是,因这第七句的“会当凌绝顶”中的“会”字,使铨释家们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议,或以为“会”字是“未然”之词,因而推断杜甫并未登上泰山;或以为“会”字是“必然”之词;因而推断杜甫一定登上了泰山。杜甫到底登上泰山没有呢?研究泰山和关心泰山的人都十分重视这个问题。研究杜甫的学者指出:杜甫确实登上了泰山。他晚年写的《又上后园山脚》中说:
早年我曾漫游山东,
欣赏嬉戏泰山之南。
深秋中我站在日观峰,
抬头眺望遥远的八方。
日观峰,即今之泰山山顶东侧的山峰。因为看日出最为壮观,故名。杜甫自己说他于“穷秋立日观”,可见登上确凿无疑。此外,尚可补充一条:杜甫的好友苏源明在泰山读书,确要的地点,据有关记载,是在泰山顶上天街附近。为了访友,杜甫登山也是十分近情的。
需要指出的是,杜甫的《望岳》和其他有关泰山诗相比较,有特殊的地位。我们知道,泰山神仙鬼魂之说,古已有之。因而,杜甫以前的诗人,包括和杜甫同时代的伟大诗人李白在内,在他们写的泰山诗中,都带着浓厚的游仙成分。至于西晋陆机和东晋谢灵运的《泰山吟》这首我府诗是写人死以后灵魂归泰山的,和《薤露》、《蒿里》等乐府古诗一样,同属于人死时唱的哀悼死者的挽歌。谢灵运的《泰山吟》在字面上虽不涉神仙、天帝,亦不脱前有成说的窠臼。丁福保辑《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》中,收谢道韫一首《登山》,说泰山景色壮丽,是天地自然的杰作,不是人工的所可比拟,因而希望能住在泰山上以尽天年。事不涉鬼神、封禅,但谢道韫是东晋名将谢奕之女、王凝之之妻,长住江南,她是否真的登上泰山,事出可疑。且她的丈夫王凝之死于孙恩之乱以后,她寡居浙江绍兴,诗中的“逝将宅斯宇,可台尽天年”,或许是古代妇女在丈夫死后自称“未亡人”的委婉说法。我怀疑诗中说我将去到泰山建一所房子,以了此一生的说法,依然是人死魂灵归泰山的特殊表达方式。
简要地回顾关于泰山诗作的概况,我们就能判断杜甫泰山诗的真正价值了。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杜甫的《望岳》诗是把泰山从鬼魂、神仙、封禅的迷雾中解放出来的一个标志,是泰山风景诗的开创性的作品。只有他才第一次洗尽了历史的沉淀,还泰山自然美的本色。泰山,她雄伟壮丽,高大幽深,确确实实是大自然的宠儿,天地间的伟构!